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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道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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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教的故事

 

上一次谈到了迷信,这一次就要谈起道教。这二者之间有没有必然性的因果关系,我说“有”或“没有”都不大好,会引起一些人的不快,暂且不下这个结论。我要说的是,可能很少有人,会像我这样,很小就接触了祭拜道教神灵的环境。

 

我祖母在湖北老家是虔诚的佛道信徒,她常年吃素斋,从不食荤腥,包括炒菜的油,都是素油,这可是佛教和道教全真派的修行规则。从湖北乡下老家来到北京市这座大城市之后,她凭自己虔诚的信仰很快为自己找到了“组织”:一座距我们家不远的道教寺庙。

 

这座道教寺庙在前门楼子底下,西面那座叫“关帝庙”,东面那座叫“观音庙”,那是我祖母去拜庙烧香的最终目标。看史料记载:观音庙:位于正阳门瓮城的东侧,建于明代崇祯年间,占地约一亩,曾有佛殿及住房十三间,庙内有佛像十九尊,有碑四座,石刻两件。

   

                                                    从前门火车站月台位置看观音庙
                   
                                                  西面的关帝庙和东面的观音庙

 关帝庙内里怎么样?我没进去过,不知道,但跟着我的祖母进过观音庙许多次。观音庙距我们所住的东三里河正好有公交车的四站路:出家门乘车往西,第一站骑河楼、第二站珠市口,然后往北,第三站大栅栏、第四站前门,下车就是观音庙的门口。

 

感谢我从幼年起就建立起来的强健记忆力,我牢牢记住了这座从我幼年四五岁时就跪拜过的地方。这座关帝庙和观音庙今已不在,由于北京城六十年代末修建地铁,前门的瓮城以及这里的观音庙和关帝庙也一并被拆除了,现在我们只能在这些传说和图片中感受它们当年的风采了。我从老北京的照片中找到了这座昔日还存在的关帝庙和观音庙,并且从老北京的文史资料中查找到了这座观音庙的往来今昔。


         
                                            老前门城楼下面,我用红框标出了观音庙的所在地

 我祖母是缠足,俗称“小脚”女人,步行走不多远,只能一出门就雇车。车是三轮车,车资单程一角五分,来回三角。进观音庙不收钱,但观音庙进殿烧香要香资一角钱,上香后跪拜,叩头,三个头后掉头出来,返程回家。烧香出庙门,如果那辆三轮车没拉到客人,还停在观音庙门前,我们一定会再乘坐那辆三轮车返回三里河的家来。

 

我祖母自幼在农村生活,至多去过几次县城,她自己不大识字,更不识路,每次出门,要带上我。那时我四五岁,但记忆力很好,所以能牢牢记着这个幼年时烧过香的观音庙,还能把从乡下来的不识路的祖母带回到离家四站路的家门口。

 

每当回忆起这段往事,我脑海中就浮现起这么一出画面:老北京春天的风沙是很大的,风沙中,一辆三轮车停在前门楼下面的观音庙门前,一老一少蹒跚着走下车来。来到观音庙殿堂烧香的全都是中老年妇女,年幼的孩子仅我一个,上香、跪拜、磕头,程序一个都不能少。

    

                                               我跪拜过的观音庙里的观世音像
                    
                                            慈禧西逃回北京后在观音庙上香

 近些年回忆我祖母选择这座观音庙,除了离家近,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1937年我父亲来到北平,从前门火车站一下火车就住进了就近的西打磨场胡同。出打磨厂胡同西口,一抬头就能看见这座观音庙。出于独子对家乡母亲的思念,我父亲在观音庙为他在家乡的母亲烧上一炷香,并写信告知远方的母亲。以后我祖母定居北京,当然要寻找当初儿子为她烧了那炷香的观音庙了。

 

当然我祖母不会知道:中国的道教分为两大派系,中国的北方、西北、西南,基本上都是全真道派的天下;只有东南及中南的部分地区由正一道派来主持。

 

处在分界线正中间的湖北省,大部分是全真道派,少部分是正一道派。而我祖母严格执行的食素的修行规则,恰好是全真道派的修行原则。当她来到北京,就近在观音庙与“组织”接上头的地方,却是北京是极少数正一道派管辖的庙宇。全真道派修行严格,正一道派相对松散,可以食荤,我想我祖母她老人家是不晓得的。

 

我祖母是自杀死的,属于“横死”,当然“死无葬身之地”,我至今都不知道她的骨灰撒在了哪里?这是我祖父的不对,他应该将这位结发妻子的骨灰一直保存在自己身边,以便能百年后一同安葬。

 

我介绍过,我祖父葬在了我湖北家乡的祖屋遗址的旁边,跟我的曾祖父母葬在了一起,他的坟包比曾祖的坟包要小一些,给我的第一印象:我祖父的坟包就像依偎在父母跟前的一个孩子。我们家是外来户,从江西或者安徽迁过来的,世称“江西填湖广”,所以曾祖以上的坟就看不见了。

 

树有根,人也会有根,即自己家族的延续根脉。我曾去江西和安徽寻找过自己家族的根脉,但至今没找到详细的源流。由于老人的过世,家族的记忆被中断了,但愿我们民族的记忆不要中断。

 

道教及中国传统文化都会有自己的禁忌,谨记:切莫在陵园墓地合影留念,尤其不能将在世人、即活着人的照片及用品留在陵园墓地,特别!!!是不能将活人的照片和物品放进墓穴与死人同葬。如果说,在陵园墓地合影留念还算是犯小忌的话,这可是犯大忌的。

 

某年,我参加一户人家的迁墓仪式,将新故老人的骨灰与过去故去的老人同墓相葬,即中国传统的“夫妻寝同穴”的合葬仪式。仪式已了,将新故去老人生前的常用之物也放进墓穴。眼看就要填土掩埋。

 

突然,这户人家中的一个,拿出自己和一个侄子的照片也放进墓穴,我不知道其举动是何用意,有何打算,仓促中也不好当场阻拦,任其自己拿主意好了。

 

墓穴中放进活人的照片,这可是犯大忌的。过去只有对这户人家的子女有大仇的人才会挑唆或蒙骗无知的人这么干,可现在,他们自己却这么干了。

 

真是,无知才能无畏。

 

某年某地,当地省会都市的一户人家,原本风生水起的事业突然不顺,紧接着,正当年的主人及独子先后故去,留下一家子人,多为女性,好不可怜。这家人安葬完亲人后,来到寺院烧香,冲冲晦气。庙中的老和尚指点他们,去道观吧,你们家可能有点说头。

 

先是长春观,又支应到武当山,最后来到最偏远的甘肃平凉的倥侗山,号称“道教第一山”求签问卦。倥侗山上遇见的一位老者,不是那种骗人钱财混饭吃的二把刀,听了他家的遭遇,对他们说,你们是不是在哪一年迁坟时把活人的照片放到死人的墓穴中去了?

 

这家人顿时醒悟,说,确有其事。这家发了些财之后的某一年,给过世多年的老人重新修坟,为了告慰地下的老人,于是男主人将自己和孩子的照片也一同放进墓穴,想不到犯了大忌。

 

最后还是那句老话:包括道教在内的中国的传统文化,博大精深,有许多我们所不懂的道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古训是有一定道理的。知之,则遵循之;不知,则违背之。学无止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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