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封一分区一团老兵子弟的来信,是原一分区一支队司令员陈正湘给他父亲的信件,专门探索朱遵斌一案的真伪的。作为一件不可忽视的重要史料,我将这封信原文刊出。收信人是1940年5月一团赴晋东南反顽军作战时的二营教导员。1939年底,一团二营打黄土岭战斗时,二营长宋玉琳、二营教导员郑三生。1940年初,宋玉琳提升一团代团长,郑三生改为副营长。本文老兵子弟未写出他父亲姓名,出于尊重他本人意愿,我也不提。
我是搞一分区史研究的。过去,仅从发现的史料文字上看,朱遵斌一案来得蹊跷。朱遵斌一案发生时,领导一团反顽作战的陈正湘最有发言权,他却以“养病”为名始终住在晋察冀军区不回到一分区,也从不发一言。因此我怀疑朱案是个错案,但苦于没有实际证据。朱遵斌的子女叙述父亲的原话,也只能作为参考而无法作为实证。现在,很重要的一份证词出现了。
照过去的规矩,文中的宋体字是他的原文,黑体字是我的补充解释。希望我能代朱政委的子女,向一团老领导陈正湘、也向这位主持正义、恢复历史原貌的一团老兵和他的子女道谢。
今天整理父亲遗物,发现一封信,是陈正湘司令员写给父亲的。全文如下:
X X 同志,你及全家都好吧?四十余年未见面了,未通音信,不知情况,想必还好吧!想请你回忆一件事情,四零年春南下打朱怀冰时,你们二营究竟缴获了多少钱(法币现洋金子等)?当时交给团里那位同志了?北返过铁路时,二营是随团部走的,还是单独走的?回来后团里是否因钱的问题开过会?说XXX贪污的事,你了解多少情况?望你仔细回忆一下尽快告我。不知你的地址,此信请胜旺同志代转。有机会去宁,当登门拜访。
陈正湘86.11.8
爸爸的回信:
陈司令员,首长好!
我营受领攻打朱怀冰军部任务,分为两队,我和付营长郑三生(1940年5月,一团晋东南反顽战斗回来后,改任三团三营营长)同志率七连八连插敌军部西南,阻敌逃走,营长龙宪富和副政教刘金华(以前是团直属特务连指导员)率五连六连参加攻敌军部。我和郑三生只有武器弹药缴获,没有财物缴获。北返时,我带八连在最后掩护、收容,没和营主力在一起。刚过铁路,敌人的铁甲车就把铁路封锁了。回到分区之后,我就离开一团,到察南支队任总支书记。后来改做军事工作。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缴获的事情,包括罗元发,黄连秋(当时任一分区政治部组织科科长)都没问过我一团的缴获,真没什么印象。我走后王玉如同志接任政教,他知道情况不?
以后张家口紧张时见到你,我带警卫团的两个营,在狼窝沟阻击张北敌人,你叫我听陈方仁(注:陈坊仁,当时任晋察冀军区冀晋纵队四旅旅长)旅长指挥。后来你去四纵,我还是听郑维山司令员(当时任张家口卫戍区司令员)和纪亭榭参谋长(当时任张家口军警联合处处长兼卫戍区司令部副参谋长)说到你的情况。
刘金华现在江西南昌。
请首长多保重。
替陈司令员转信的罗胜旺(原名罗家旺,抗战胜利后改名罗胜旺)是一团的总支书记,父亲是二营教导员。朱政委就是为缴获的事情搞得不明不白。说他打了埋伏,搜了他的马鞍,搜了身,只搜出12元边区币。陈司令到处找知情人,想给朱政委一个公道,不知结果如何。
注:以上是来信原文和我的分析。这一段历史我的主要参考史料,出自当时一团三营长张英辉的回忆录,我在引用时只字未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