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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黄土岭战斗到底有没有“狼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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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黄土岭战斗到底有没有“狼诱子”?

 

有关雁宿崖、特别是黄土岭战斗的史料中,相互矛盾的地方很多,如果某个人的回忆录内容与历史文献的记载核对不上,应该以哪个为准?当然历史文献的记载更准确一些。如果某些人的回忆录之间相互矛盾,应该以谁的回忆录为准?当然以现场亲历者的回忆为准。

 

举例来说,如果陈正湘的回忆与杨成武的回忆相矛盾,以谁为准?当然以一直在雁宿崖、黄土岭战场的陈正湘为准。如果陈正湘的回忆与曾雍雅的回忆相矛盾,以谁为准?还是以陈正湘的回忆为准,因为杨成武、曾雍雅都从未出现在雁宿崖、黄土岭战场。

 

我认为写得最好的雁宿崖、黄土岭战斗回忆录,当属一团长陈正湘的文章,此文由秘书石同欣执笔,准确、真实而全面,是研究雁宿崖、黄土岭战斗的最好史料。其余还有一团三营长张英辉的回忆,三团连指导员高粮的雁宿崖战斗回忆也写得很好。高粮为什么没有写比雁宿崖战斗更重要的黄土岭战斗?因为三团参战晚,当晚又提前撤了下来,没什么可写的。

 

但黄土岭战场的亲历者未必能写出合格的回忆,比如,黄土岭战斗时的一团参谋长杨上堃的回忆录跟杨成武回忆录中的黄土岭战斗几乎如出一辙,我估计是因年代久远,当事人已记忆不清,代笔的人自己写不出来,就只能大范围“参考”杨成武的回忆。杨上堃是除团长陈正湘、副团长熊招来之后的一团第三号领导,黄土岭战斗中反复冲杀,可惜在通篇“回忆”中竟然没有一点自己的东西,是个遗憾。

 

还比如,黄土岭战斗的回的一分区炮连连长杨九枰的回忆,他是在116日晚上9时,接到了杨成武要炮连从管头村驻地出发,7日上午9时赶到寨头村待命。按道理说,他的回忆,应该从6日晚间开始,但他却“回忆”了黄土岭战斗的整个过程——看似全面完整了,但并非你的亲身经历,几十年后参考了他人的回忆,反倒影响了他回忆的真实性。

 

特别要强调一下:无论在一九三师还是在炮连连长的回忆中,一度被某些人捧到天上的“神炮手”只字全无,找不到一点存在的痕迹。如果真有此人的“英雄事迹”,还在战后受到“表彰”,不可能不在这些史料中留下线索。所以,“真历史”还是“伪历史”?一目了然。那些吹捧“神炮手”伪历史的人该清醒了吧?

 

几年前,我曾写过多篇研究文章,专门详细分析了雁宿崖、黄土岭战斗前后的涞源支队、即第三游击支队,但找不到一点有关“狼诱子”作用的真实史料。在一九三师有关黄土岭战斗的记载中,没有采纳“狼诱子”的民间传说,但增加了“白石口战斗”。

 

一九三师的师史中记载的黄土岭战斗,就是从涞源支队的这场莫名其妙的“白石口战斗”开始的。请看:

 

5日,1000多敌人从龙虎村向白石口前进。曾雍雅支队在白石口与敌打响,以忽而坚堵,忽而大踏步后退的巧妙战术,紧紧缠住敌人。敌人求战不能,追又追不上,气得暴跳如雷,到达银坊后,只能以三光泄愤。当晚,银坊一带,大火熊熊,彻夜不熄。

 

这一段明显来自于“狼诱子”的战斗,从战斗的地点来说,我们可以称作“白石口战斗”。但这场战斗的目的是什么?是“诱敌”还是“阻敌”?从这段记述中是根本看不出来的。你说是“诱敌”,结果把日军诱到距黄土岭很远的银坊去了;你说是“阻敌”,又看不到阻击的任何作用。

 

再说,一分区司令员杨成武或者什么指挥黄土岭战斗的上级领导,并没有给涞源支队下达阻击阿部规秀的作战任务,你是主动作战?特别是,一分区还没有到用一个地方游击队去承担正规八路军主力部队才能承担的阻击任务。

 

所以,这是一场没有来头的稀里糊涂的战斗,作战目的是什么都不清楚。这场被描绘得“忽而坚堵,忽而大踏步后退”的轰轰烈烈的战斗到底打过没有?我们一步步分析,用事实说话。

 

“白石口战斗”并非出自一分区的战斗历史记载,无论战斗通报或战后的战斗详报中都看不到,这段战斗的线索出现在某个回忆录之中。奇怪的是,在解放后半个多世纪对黄土岭战斗的追踪研究中,这段战斗史料或回忆根本就被搁置在一边,从未见任何一分区老兵在有关黄土岭战斗的回忆中提及或附和过。

 

新中国建立后的半个多世纪时间,专业军事历史学者们对狼牙山五壮士、黄土岭战斗的研究非常肤浅,基本上都在重复前人最初的那些看法。正因为肤浅,才造成了有空子可钻,一个民间故事“神炮手”一出笼,立即受到许多无知者的吹捧,一路畅通无阻,那些吃专业研究饭的“军史专家”在很多年间竟然没有一个能看出这是假的?

 

“狼诱子”一词出自何人?何时?

 

毫无疑问,“狼诱子”一词出自杨成武,但并不是出自黄土岭战后的战斗详报中,而是出自雁宿崖战斗之前的一分区作战会议上。感谢1990年拍摄的电视连续剧《黄土岭1939》,将这次在一分区历史上十分重要的作战会议准确真实地搬上银幕。

 

当时杨成武是从阜平县的北方局会议现场骑马赶回来的,从倒马关进入涞源县走马驿,然后向东赶到银坊的三团团部,然后又从银坊向北,经三岔口向东,途经雁宿崖、黄土岭,进入易县,最后经干河净、七峪到达一分区司令部所在地南管头村。

 

在从银坊、三岔口、雁宿崖的途中,杨成武确定了八路军伏击战的地点设在雁宿崖山区。现在的问题是:八路军伏击的对象是途经三岔口到银坊扫荡三团的日军,如果日军不到雁宿崖来,你埋伏在那里的八路军不就扑空了吗?所以才有了“狼诱子”这段经历。

 

杨成武第一时间,是想到几个月前在易县大龙华战斗中有出色表现的涞源支队,那一次涞源支队“以弱示人”,使敌上当。那这一次为什么不继续使用涞源支队,诱使来扫荡的日军放弃原来的扫荡目标银坊,而从三岔口直接转到雁宿崖来呢?

 

这就是“狼诱子”作用的全部作战意图。为什么要“诱”,因为敌人计划中走另外的道路,你不去诱,敌人就不会钻进你的伏击圈。这也是雁宿崖战斗的生成条件。但如果原本日军就奔你雁宿崖而来,你诱与不诱,他都要来到这个地方,你的“诱”还有什么作用和意义?

 

很多思维能力很弱的人,想不到这个道理,所以把“狼诱子”情节放到了黄土岭战斗,张冠李戴,这是很可笑的。

 

我们可以从杨成武战后向晋察冀军区及八路军总部上报的《雁宿崖、黄土岭战斗详报》中,寻找到“狼诱子”战斗的全部过程依据。


 

           我们的参照依据,以这份战斗详报上的记录为准


在雁宿崖作战会议上的布置,涞源支队的任务如下:

 

5)游击第3支队一部在三岔口、张家坟一线向白石口、鼻子岭侦察警戒,如发现日军,以诱敌为任务,节节抗击,引其进至张家坟以北地区,以便全歼。

 

                所谓“狼诱子”就是从三岔口到雁宿崖村这一段路程


注意:这一段乃是杨成武对雁宿崖作战的军事部署,也就是说,所谓“狼诱子”的诱敌行动,乃是发生在雁宿崖战斗而不是黄土岭战斗。

 

而且,执行“诱狼”任务的只是“游击第3支队一部”,不足百人,不是全部。众所周知,这次诱敌东进的行动十分成功,日军辻村宪吉大队四五百人,果然在三岔口放弃了南下银坊的计划,转向东去,进入一团、二团、三团在雁宿崖设下的伏击圈。

 

雁宿崖战斗后,我们预料日军的报复举动是不可避免的,一方面令部队集结休息,一方面侦察敌情,准备再战。第1团集结在西流水、司各庄、张家坟、雁宿崖;第3团集结在下碾盘、银坊、北沟;第2团集结在吉河及银坊、南沟、团河底;第251个营进到三岔口向鼻子岭、白石口方向活动,掩护主力休息并侦察涞源之敌情;第7151个营与曾支队一部积极向涞源、北石佛、插箭岭活动,以牵制日军,并侦察敌情随时报告。

 

                        黄土岭战斗打响前曾支队所在位置


雁宿崖战斗打响,完成了诱敌任务的涞源支队这部分人立即返回,与涞源支队大队会合。此时涞源县委与涞源大队驻扎在走马驿北的小村五门村,吸引着插箭岭的中路日军两三百人,不去援助雁宿崖被围困的日军。

 

              完成雁宿崖诱敌任务后返回五门村驻地的曾支队


雁宿崖战斗一结束,涞源县委、涞源支队立即向西转移到灵丘县境内,跟在雁北地区的王震部队在一起,为的是防止雁宿崖战斗后,插箭岭日军的凶残报复。当年从插箭岭到雁宿崖并没有直通道路(今天依然没有),插箭岭日军南下走马驿,再东进银坊,然后北上三岔口到雁宿崖,与从涞源县城赶来的阿部规秀日军大队会合。

 

现在的问题是:黄土岭战斗之前的曾支队在什么位置?我们用地图说明。文中为什么只是“曾支队的一部”而不是全部?因为曾支队作为涞源县地方部队,还要承担涞源县委、县政府的保卫任务,不可能全部参战。

 

果如我料,日军的报复动作于4日开始了。4日晨,涞源之日军会合插箭岭之日军(插箭岭仅留约60人固守)开至白石口,与我警戒部队稍有接触。当晚,日军进至三岔口、雁宿崖……

 

注意:这是4日,并非所谓“曾支队在白石口与日军打响”的5日。而且4日当晚,日军就已经到达了三岔口、雁宿崖,你5日打什么?跟谁打?打个毛吧!

 

还有一个重要问题不知道读者们注意到了吗?当插箭岭仅有60日军的时候,7151个营与曾支队就在插箭岭附近,总计应该不下五六百人。你不以自己的近十倍的优势兵力去消灭这60日军,曾支队却撇下7151个营跑到白石口单独与阿部规秀一千人作战,是不是不合情理?

 
           从下北头据点往东南进入通向白石口的山路


        下北头、白石口是通向抗日根据地的出发点,所以均设有日军据点


姜克史教授是在中国大陆上争议颇大的日本历史学者,他以“只质疑八路军史料的真伪性、而从不质疑日军史料的真伪性”而著名。但他以日军史料为基础的研究,在很多方面接近真理,比如,阿部规秀带领的日军是4日来到的雁宿崖,就是一例。

 

阿部规秀既然已经在4日到达了雁宿崖,你曾支队5日在通往雁宿崖山路起点的白石口,阻击阿部规秀日军一千人大队,难道阿部规秀日军不辞辛苦又掉头跑回去了?

 

在姜克史教授的笔下,阿部规秀在3日晚间连夜动身,一副“杖藜扶我过桥东”的农家老者形象,4日午时就到了雁宿崖,这是我不认同的。我的观点与《战斗详报》一致:“当晚,日军进至三岔口、雁宿崖……

 

还有一点很重要,姜克实教授断言,阿部规秀是从涞源县城先到的插箭岭,然后从插箭岭到达雁宿崖。从地图上来看,插箭岭与雁宿崖的直线距离最近,但这二者之间并没有直通的山路。从插箭岭到雁宿崖,或者走北线下北头、白石口,或者走南线走马驿、银坊。

 

阿部规秀属善用兵之人,远比姜克史教授更懂得用兵之道。4日晨起,阿部规秀从涞源县城救援雁宿崖,他懂得兵贵神速,不会绕远道走插箭岭再折回来,而是从下北头、白石口直奔雁宿崖。4日中午,当从延安来到晋察冀的摄影队一行人在雁宿崖战场参观的时候,阿部规秀日军从白石口逼近的消息也传递过来,于是摄影队不敢久留,立即经一分区撤向唐县。

 

4日傍晚,大约在四五点钟,在落日前的余晖下,从三岔口方向看见了日军的膏药旗,阿部规秀带领的日军来到了雁宿崖。

 

最关键的地方在这里:

 

5日,日军继续前进,16时进至张家坟、西流水、雁宿崖宿营,先头部队进至司各庄以西1公里处。我主力仍集结待机,只有第1团一部与日军周旋

 

这一段至关重要。在黄土岭战斗记述最权威的回忆——陈正湘的回忆中,只有一团派出的四个连:二营两个连、三营两个连,相互交替与日军小规模接触,边打边撤。这与杨成武的战斗详报是一致的,5日这一天,除了一团,没有其他部队与日军作战。

 

一九三师师史中记载的5日那天,曾支队与阿部规秀日军在白石口的那场战斗,是不是子虚乌有?

 

我再多费点口舌,说明曾支队与阿部规秀一千日军的战斗没有可能,是因为双方的军事实力的差距实在太悬殊了。没有交手的可比性。

 

涞源支队总计三四百人,枪支都是主力部队淘汰下来不要的老旧武器,型号不一,子弹更是缺乏。你分出一部分保护县领导机关,剩下的那一部分,战斗力赶得上正规八路军一个连吗?

 

据分析,6日日军仍有可能向东推进,我将在黄土岭以西消灭之。6日,日军果然向东进犯,10时进到司各庄。我们的部署:令第11个营在黄土岭正面扰击,无论如何不让日军占领该地;2个营迂回到黄土岭西北,由北向南出击;第3团从大安、长祥沟以司各庄为目标,由西南向东北出击;第2团由吉河出动,占领张家坟以西阵地由西向东出击包围歼灭之。贺龙师长令第120师特务团由神南北上参加战斗。这一战斗计划,因第2团联络困难未出动,特务团未赶到,战斗未能照计划进行。日军以全力向黄土岭猛冲,天已昏黑不便决战,我遂改变计划,令第1团撤退,第3团停止出击。日军于17时以后进占黄土岭,先头部队200余人进至上庄子。我第1团主力撤至煤斗店,1个营在寨坨,第3团主力在大安附近,第2团赶到司各庄,特务团继续向目的地前进。战斗中,日军飞机3架助战,在黄土岭、上庄一带投弹,在宝石、煤斗店一带侦察。

      

6日,日军主力仍在黄土岭,一部进占上下台。我第1 、第3团仍与日军保持接触,第2团于当晚进到张家坟、西流水村附近集结,曾支队进到辛庄、三岔口向鼻子岭侦察警戒,炮兵连于当晚进到煤斗店归第1团首长指挥。估计日军日可能继续东进,准备等日军先头进到寨坨以西、后尾离开黄土岭后,利用这一地带有利地形进行决战。以第1团占领寨坨以西、西北及西南阵地,第3团由大安出动占领黄土岭及上庄子以南阵地,第2进至黄土岭以北、上庄子西北阵地,以四面围攻的态势求得消灭日军。当晚特务团赶到,跟随第3团前进。

 

有关6日那天的军事行动,我做个介绍

 

阿部规秀日军4日晚到达雁宿崖,5日晚,陈正湘抵近观察后,向杨成武作出“在原地再打一仗”的建议,同时作出6日围歼阿部规秀日军的战斗计划。可惜,由于二团没能联系上,特务团未能赶到,6日那天战斗的计划成为泡影。

 

杨成武5日晚向聂荣臻报请“再打一仗”的要求,聂荣臻同意了,杨成武6日电话告知给陈正湘。在聂荣臻身边的贺龙,当即派出刚刚在唐县建立起来的一二〇师特务团参战。6日上午出发的特务团,经过一天急行军,6日晚,到达黄土岭附近的易县干河净。

 

在黄土岭战斗前的军事布置中,曾支队的位置在哪里?在“曾支队进到辛庄、三岔口向鼻子岭侦察警戒”,我们可以从涞源县地图上看到这个位置,在黄土岭战场以西,曾支队的任务不是作战,而是“侦察警戒”。

 

             杨成武在黄土岭作战任务中给曾支队划定的侦察警戒任务地点


7日拂晓,日军主力向上下庄子运动。12时进到上庄子,先头部队进至距寨坨1公里多的地方。15时,日军后尾完全离开黄土岭。第1团迎头出击,炮兵连进到寨坨向日军以猛烈炮火射击,毙伤日军过半,并缴获骡马及军用品一部,将日军全部压迫到上庄子附近山沟里,但因联络困难,动作不协同,天又黑下来了,19时,日军向黄土岭方向突围又被我第3团、特务团击退。因黑夜不便进行战斗,我命令各部队坚守已占领的阵地,不放日军逃跑,夜间用小部队袭扰、疲劳日军,使其得不到休息,决定8日拂晓进行决定总攻击,解决战斗。

 

7日的整个战斗过程我们看到了,曾支队并没有参战,注意,也没有夜间战斗,“因黑夜不便进行战斗,我命令各部队坚守已占领的阵地,不放日军逃跑”。

 

文中“决定8日拂晓进行决定总攻击,解决战斗”,是7日晚间杨成武与陈正湘通电话商量的结果,杨成武终于授予!!!陈正湘以黄土岭战场的最高指挥权。

 

可惜这一切都未能实施,由于二团、三团撤出阵地,且联系不上,“8日拂晓进行决定总攻击”的战斗计划无法执行。

 

8日晨,日军主力向上庄子西北突围,留200余名在上庄子掩护。第1团迂回到日军侧翼,切断日军联络,孤立其掩护部队。日军突围后,向司各庄方面逃窜,第2团、第3团、特务团在后尾追,一方面包围消灭上庄子日军之掩护部队,一方面求得再给逃跑之日军一次杀伤。

 

8日晨三个团“尾追”的这场战斗,只见于这个战斗详报中,在现实中未能见到任何的作战记载。

 

还有,黄土岭战斗中曾支队“侦察警戒”的作用不容抹杀。

 

7日晚,曾支队报告,日军从蔚县开涞源汽车17辆,我们估计日军必有增援。8日上午,第1团报告,三岔口方面出现枪炮声,断定是日军增援部队与在三岔口方面担任警戒的曾支队接触。战斗中,日军飞机架在煤斗店、甘河一带投弹,并在上下台附近用降落伞空投日军指挥官7名。由于新情况的发生,估计这一战斗不能继续进行,同时又顾虑到第2团有被日军截断的危险,因此将部队撤退,以观察情况的变化。

 

如果说黄土岭战斗中曾支队与日军交火作战,就是8日上午曾支队在三岔口发现了增援日军后的鸣枪示警。有人会问:曾支队与日军交火了,双方的战斗规模如何?是不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当时的晋察冀八路军已普遍实施“战斗通报”制度,八路军与日军的每一次战斗,均要上报自己的伤亡情况、武器弹药的损失情况;以及给日军造成的杀伤及缴获。

 

这次“三岔口交火”涞源支队即曾支队没有上报自己的伤亡,也没有上报可能对日军造成的杀伤,由此可见,这是一次小规模的接触交火。在三岔口担任“侦察警戒”任务的曾支队一部,远远发现了从涞源县城赶过来的日军援军,曾支队立即开枪报警。

 

日军援军——我有文章分析过,是阿部规秀旅团的小柴俊男大队,黄土岭战后,由这支从未受过八路军打击的小柴大队在涞源县驻扎——听到前方的枪声,知道对面有八路军的阻击部队,日军立即拉开战斗架势,调过山炮,准备开炮轰击后发起进攻。

 

从曾支队鸣枪到日军炮轰,这中间应该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这也是曾支队为黄土岭参战的八路军主力争取的机会。发现对面开来的日军架起大炮,曾支队及时转移,毫发误伤离开了三岔口,日军炮击之后,发起冲锋,但曾支队已经转移远去。

 

距三岔口最近的特务团,在听到曾支队的枪声后迅速收拢部队,离开黄土岭战场。特务团这一次收获不小,由于其阵地位置靠近黄土岭日军的后方,意外发现了日军隐藏在后面的骡马驮队,于是一网打尽,按照当年八路军战场的规则:谁缴获就归谁,运回一二〇师。


 

                 一二〇师特务团的黄土岭战斗详报


以上就是从杨成武亲自拟定的一分区战斗详报中对曾支队在雁宿崖、黄土岭战斗中的所在位置、战斗任务,以及战场上的实际情况所做的研究分析,由此可以得出结论:

 

1、阿部规秀日军大队在4日那天就到了雁宿崖,因此,5日那天在通往雁宿崖半途中的“白石口战斗”是不存在的,5日那天,只有一团同日军进行了战斗。

 

2、由于雁宿崖、黄土岭战斗期间,杨成武一直在易县南管头村的分区司令部指挥战斗,所以从未到雁宿崖、黄土岭所在的涞源前线参加战斗。

 

3、涞源支队即曾支队在1939年的最出色表现,是5月的大龙华战斗、11月雁宿崖诱敌行动和黄土岭战斗时在三岔口的警戒行动。

 

4、涞源支队一年后与马辉的分区直属特务营合并,组建为三十四团;再以后是一分区二区队、龙华支队、四十五团,成为一分区主力部队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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