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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部规秀之死详探(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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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部规秀之死详探(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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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谈这部分之前,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要搞清楚:黄土岭战斗中,五个参战主力团的所在位置是怎样的?迄今我们所看到的黄土岭作战要图,每个图的画法是不一样的,有的甚至相互矛盾。我谈谈我的研究观点。

 







      主要是上面这些图,特务团位置变化较大,二团在北面与事实差距较大


黄土岭战斗中八路军各主力团的地理位置,是在逐步变动中最后形成的,基本上不变的只有扼守日军东去道路的一团。这也是迄今看到的各黄土岭作战要图中最一致的地方。我就从一团的位置谈起。

 

一团扼守在上庄子以东、寨头村以西的位置,团部和6日晚间匆匆到达的一分区炮兵连都在寨头村。按照陈正湘最初的计划,同阿部规秀日军的较量,原本打算在6日打响,但因为通讯工具的落后,二团、三团都联系不上,只能往后推迟。

 

一团往南,比邻而战的,是接受一团指挥的二十五团。上庄子战斗午时打响后,至下午三点四个团全面打响之时,二十五团已接到撤回易县的命令。据悉,二十五团延迟了撤退的时间,参加了下午三点打响的全面攻击,然后才开始撤退。

 

二十五团这两个营撤走后,缺口部分由一团三营和二团的部分部队补缺,但一团和二团之间仍有较大的阵地空缺。7日晚间、8日凌晨,陈正湘几次派通讯员赴二团、三团进行联络,有的联系上了,有的联系不上。

 

二团和三团比邻作战,都在黄土岭战场的南面,相互阵地较近,便于联系。7日晚间天黑之后,二团和三团相继撤下阵地,进行休整。8日凌晨,陈正湘派通讯员进行联系,打算拂晓时联合发起攻击,但因联系不上,联合攻击未能凑效。

 

8日上午,二团、三团相继退出黄土岭地区,经干河净撤离涞源县。说二团、三团是“不约而同”,未免也太巧合了,所有行动即使不是事先就商量好了,也是相互仿效,结伴而行。但二团、三团先是撤下休整,再后撤兵回去,一团、特务团毫不知情。

 

7日下午全面打响时,三团的位置在西面,二团在南面,一团、二十五团在东面,没有异议。日军在东面一团、二十五团阵地受挫后,掉头向三团阵地猛攻,为的是打通西面的雁宿崖、三岔口退路,幸好特务团从三团背后及时参战,打退了日军。

 

从三团背后穿插过来的特务团,以后驻守在黄土岭西边偏北的阵地位置,背后就是雁宿崖和三岔口。特务团与一团在黄土岭以北有较大的空缺,并没有形成包围圈。一团与特务团之间始终都没有建立联系,我想是由于间隔太大,中间都是日军的缘故。

 

日军为什么没有从黄土岭北面突围?我想是因为“无路可走”的原因。作为“三岔口”,从黄土岭往东可进易县;往西与张家口、涞源援兵会合;往南可到银坊,与唐县日军会合;唯独往北,无路可走。

 

特务团为什么从三团背后投入战斗?因为在临行前,贺龙对特务团有话在先:“接受军区三团首长的指挥”。但这个“三团首长”委实做得不够意思,撤下休整和撤离黄土岭,都没有跟特务团打个招呼。

 

如果不是在三岔口有杨成武预先安排的曾雍雅涞源支队担任警戒,发现日军援兵后及时鸣枪报警,特务团的处境将会十分危险。特务团撤走,黄土岭战场只剩下一团,陈正湘是看到兄弟部队的阵地上都是一片片亮闪闪的钢盔,于是知道,兄弟部队都撤走了。此时他再不走,更待何时?

 

各主力团的阵地位置,决定了最后的撤退路线。一团、二十五团撤走,都是走墨斗店路线;二团、三团撤走,是经干河净走的;特务团向南,从走马驿进阜平。日军追击,据悉是小柴部队,沿一团后面进入易县,最远到达上下隘刹。)

 



           我认为黄土岭战场八路军各主力团最后的分布位置


阿部规秀在何处被炸?据《陈正湘将军阵中日记》记载,7日这天第一军分区迫击炮连一共有过两次炮击:“迫击炮连在803阵地,我令该连四门炮第一次是打教场的独立家屋以南中间小山头,我发现敌几个挎战刀的军官用望远镜向我们观察;午后四五点钟又打了几炮。2009117日,白脸坡(803高地)俯瞰独立家屋以南山头
 第一次炮击目标的小山头,距独立家屋约150米。

(有关“炮击小山头”,陈正湘的叙述为了简单,一气呵成,实际过程要复杂得多。7日下午三点,黄土岭战斗全面打响,陈正湘通过望远镜观察,看到几个日军军官模样的人站在小山头也在纵观黄土岭战场。他于是下令,调炮连过来,轰他几下子。

 

此时炮连昨晚,6日晚刚赶到黄土岭,正在寨头村待命,接到命令,炮连立即赶到陈正湘旁边的803阵地构筑迫击炮发射场地,连长杨九秤来到陈正湘身边听候指示。从陈正湘下令到炮连过来,起码在半个小时左右或者更长时间,那几个日军军官不会只在小山头转悠,等着你去炸他。

 

陈正湘的叙述,省略了那几个日军军官被炸时的具体位置。)


    午后四五点的第二次炮击,目标是哪呢?山沟。
   
陈正湘回忆:“接着,我又令炮连向独立小院北边的山沟里打了几发炮弹,以轰击在死角下隐蔽的敌人。”
   
“阿部规秀,日寇蒙疆驻屯军最高司令官兼独立混成第二旅团旅团长,此次战斗最高指挥官,这个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刽子手、恶贯满盈的敌酋,终于葬身在黄土岭山谷,受到了应得的惩罚。”
《光辉的足迹——华夏名将陈正湘》著名作家魏巍时任11营教育干事,当时参加了战斗,亲眼目睹了炮击。他在《黄土岭战斗日记》写道:
   
“大家正在为我们的迫击炮手叫好,看见上庄子附近的一座独立家屋走出几个人来,在那里指指划划,很像是一群指挥官的样子。一个同志说:我们的迫击炮,要是能朝那里楔它几炮才好呢!说话之间,有几发炮弹就接二连三地在那里爆炸了。浓烟过后,倒下了好几具尸体,其余的都跑到房子里去了。”
陈正湘和魏巍日记写的这“几发炮弹”,可能不超过四发。

 

(这是个大原则问题:八路军决不会只带几发、十几发炮弹前去作战。一个炮连前去参战,迫击炮带了多门,却没带几发炮弹,这是个笑话,不是历史真相。

 

我的研究是:最初四炮四连发齐射,共十六发,有在场的一团其他人的回忆为证。以后还有炮击,不下几十发,炮弹射完后,陈正湘命令速去水泉村仓库去取炮弹。

 

               陈正湘下令炮连去取炮弹的水泉仓库


魏巍、蔺柳杞,都留有大量日记,但其日记的文学色彩很浓,语言夸张,所以仅能供参考。)


   
杨成武时任第一军分区司令员,他在1957年回忆:“把他们压缩在上庄子附近的山沟炮兵营长杨九秤立即命令炮群向沟里集火射击。只震得群山抖动,轰得沟底的敌人鬼哭狼号。阿部规秀中将这朵名将之花就在我们神勇的迫击炮兵的排炮下花落瓣碎了。”
   
从这些文字看出,八路军认为阿部规秀是在山沟里,被第二波的几发炮弹炸死
。后来,各种相关叙述陆续把“山沟”改为“山头”、“平坝”、“山坡”,即迫击炮连第一波炮击目标。陈正湘日记中,那个目标有“几个挎战刀的军官用望远镜向我们观察”。1985年杨成武的署名文章里,“山沟”改成了“一座独立院落的平坝前”。

 

(我反复强调过,杨成武不在黄土岭战场,他的第一手叙述是不准确的,他连杨九秤的职务都写错了,连长,不是营长,杨成武有意夸大了炮兵的规模。

 

杨成武晚年,夸大得更加厉害,已远远超出了当年八路军的实际能力允许的范围。由此举一反三,其他回忆录也常出现这样的毛病。)

 

   

          虽然杨成武亲自口述,留下影像,也绝对是不可信的


    曾担任第一军分区政委的罗元发回忆:“我们从望远镜中观察到在校场山庄河沟南岸的平坝子一个山头上站着一群鬼子,其中有几个穿着黄呢子大衣,也在拿着望远镜观察我军。陈正湘同志立即命令迫击炮连瞄准目标连发几发炮弹。那些鬼子指挥官自恃武士道精神未动,仍站在那里。这时一颗炮弹正落在鬼子军官中间,阿部规秀被腾起的硝烟吞噬了。”(《罗元发回忆录》)

 

(罗元发也不在黄土岭现场,他当时恰逢新婚,在四分区的灵寿县。所以,不是“我们从望远镜”,只有陈正湘一个人,没有其他人。罗元发的回忆录是在听到其他人的叙述之后的“想象之作”。)


    1995
年,魏巍再访黄土岭后写了一篇短文《漫忆黄土岭之战》,文字改写成阿部规秀“葬送在仅有一两户人家的山坡上了。”山沟也好,山头也罢,都是第一军分区迫击炮连的打击目标,只是开炮时间不同。甭管阿部在山沟还是山头,都躲不掉。

 

(魏巍、蔺柳杞当时都在老一团,但魏巍抬担架救伤员,蔺柳杞在易县未过来,两个人在58年奉杨成武指示去黄土岭采访,用“事后记”方式写回忆录,反倒不准。)


    后来官方组织编写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史第二卷抗日战争时期》(军事科学出版社)、《八路军综述大事记》(解放军出版社)、《晋察冀军区抗日战争史》(军事科学出版社)等权威出版物,统一了说法:阿部规秀在独立房屋“附近”被击毙,避开了山沟山头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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