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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李姐和我湖北家乡的那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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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李姐和我湖北家乡的那些故事

 

我一个同乡姐姐,姓李,久居杭州,我与她起码有了十年的文字交往,所以称为“笔友”亦无不可?李姐的父亲属我们湖北家乡抗战年间为数不多的共产党人士,这一点,与我的父辈、我太太的父辈在政治倾向上属同一类人。

 


       南山街道是杭州最美的一条街道,该不会有异议吧?



我跟李姐的相识颇具戏剧性。因为同是新浪笔友,又是湖北老乡,相互间就聊了起来,时间一晃,到今天大约有十来年了吧?李姐的一大特点,毫无保密防范之心,很快你就可以知道她的全部情况。聊起来,不经意间,我说起其实我们在杭州也有个同乡的熟人,在杭州美院当书记。李姐随即接话:就是我们家——就这样开始了长达十年的往来。

 

感谢新浪的网站设置,把这一切对话、一字不少都保存了下来。

 

李姐的父亲李家桢,比杨家老爹、我太太彭家老爹要大个一两岁,所以他们在小学、中学应该都互相认识,没有问题。我看过彭家老爹与李家老爹晚年时相互的书信往来,探讨早年间发生在家乡的一些往事,历史学术气息颇为浓郁,我至今都当作很难得的研究我们湖北家乡的史料瑰宝。

 


                   彭家老爹给李家老爹的信


              李家老爹手绘的应城地图、接邻县


            李家老爹手绘的七七事变前应城城关图



抗日战争的年代,又属“群雄并立”的年代,没有人强迫你,人们都在自愿选择从属的政治群体。那个年代我们湖北家乡的三大政治群体,日伪实力为最强,效忠的人也最多;其次是国民党抗日政权,我们家乡的大多数抗日青年都投奔到国民党一边;共产党力量在三方政治中为最弱,所以只有为数不多的青年投奔到共产党一边。

 

有幸的是,俺家的杨老爹、俺太太家的彭老爹、还有一同在晋察冀一分区的周家老爹,以及在杭州这位李家老爹,当年都投奔到力量最弱的共产党一边,有缘使他们成为战友。立场一致、出发点一致,有共同的思想基础和语言,是他们能长时间交往的主要原因吧?

 

我、还有我这位李姐,曾用了后半生的毕生精力去研究老爹老妈之所以投奔到共产党的生命历程。我和李姐,都有一个几乎共同的学习过程,边学习、边研究、边写作。所不同的,是我今天依然在“学无止境”,而我这位李姐则“学业有成”,出版了书籍。

 

今天上午,我收到了居住在杭州的李姐给我寄来的大作,总计三本:《摧枯拉朽五年间》,香港银河出版社202011月出版;《五十三梯之上》,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87月出版;《白桦啊白桦》,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089月出版。

 

   

     

     

              这三本书


可能是关注内容不同的缘故吧?拆封之后,太太一把抓走了游记见闻的《白桦》,而我的关注力在另外的两本历史研究内容的书上面。

 

这是李姐对父母生平进行历史研究的书籍,我就从李姐的祖籍谈起。在我们湖北老家,李姓是一个远比我们杨姓要古老的姓氏,据说来自湖北的北邻中原河南,跟老子李冉这个李姓家族还有点关系。这当然是不能不当回事、又不能太当回事的历史传说,只能说“李姓的一支来自河南”,我在写作《道姑李莲翠》时就采纳了这一说法。

 

应城大富水以西,旧时称西乡,我概称为“县城以西”,查阅自元代以后的明清两朝,这地方也确实出了一些名头很大的历史人物。在旧志职官、仕迹和儒林篇,这些曾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的官场人物大都出自西乡,死后葬于西山,在当地留下的碑帖牌坊中可以说足迹遍野。

 

李家,当然是李姐、李家桢这一支,祖上李幼滋,《明史》作李幼孜,字元树,应城西乡河头塆人。

 

讲到这里,我记得曾给李姐“科普”过一番。在我们湖北家乡,依水而居为“湾”,三点水的湾;倚山而居为“塆”,土字边的塆。所以,看你故乡之字,便可知你的家族是依水还是倚山而居。我们故乡自古是云梦古泽的一部分,十年九涝,古来凡有点身份的家庭,都会找地势较高之处,倚山而居;反之,住水边的,便是寻常百姓人家。

 

李家居住地河头塆北屋场下,古有360级台阶成就大富水应城上段第一码头,是一个隐蔽但决不闭塞的耕读小村。李幼滋一族有五代人在朝为官,其祖父李铭,以岁贡任云南泰和县令;其父李世秀由选贡任直隶永清县令;李幼滋进士及第,由翰林院行人一直奔到工部尚书的高位。

 

万历皇帝念其家族历三世熬出一个尚书郎,在李幼滋致仕归里后,亲书三代尚书牌匾,立高大汉白玉石坊于应城西街,给李家极大荣耀。李幼滋是明朝万历新政的重要参与者,为当朝揆首张居正推行新政殚精竭虑,功盖垂成;李幼滋也是一位现实派,他在皇帝、权臣、敌手和同僚间转圜调协,有熄火救场、避祸消灾的义举,被同仁称作义河先生。因此万历新政夭折后,李幼滋的胞弟和子孙仍旧在官场逐鹿,李氏一门官运绵长。李幼滋告老还乡后,还主持修建了家乡的李家河水利工程,死后葬于县西南范家汊。

 

在李姐的博客中,记载其父李家桢的家世回忆中有详细内容,感兴趣的可去读读。

 

李氏一族繁衍生息,在李姐父亲李家桢这一支,祖居地在田店,我们那个县最西北角的地方,地势更高,也更偏僻。自古,应城农业的一大物产是盛产糯米,而糯米的一大作用就是酿酒。据说,应城城西的水质不宜酿酒,于是,古人将糯米送过大富水河至田店镇,取大富水源头之水酿酒。田店镇历来以糯米酒享誉。

 

乡下人,多性情随意,就像“死了张屠夫,不吃混毛猪”一样,我们乡间也有“没有田店镇,不喝糯米酒”的说辞。其实,糯米酒,未过滤时,酒色浑浊,称之为“浊酒”。但酿酒自饮,浑浊一些又何妨呢?读北宋范仲淹词《渔家傲·秋思》:“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许多词解将“浊酒”看作是“陈酒”,其实“粗酒”更准确一些。

 

粗酿的糯米酒,是新酒,放陈了,便是黄酒。

 

在我们小区不远的一处农贸门口,总有一家老年夫妇在卖自家酿好装瓶的糯米酒。我不好酒,也嫌他们不大卫生,所以总是在他们面前一晃而过,但这对老夫妇总是对我热情不减。我多少次下定决心,等哪天有暇了,打算也买他一醉,豁出去喝它一大瓶,品味一下古人的意境。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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