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朱占魁往事及其他
一位霸县、今天的霸州地方志的研究者——专门研究冀中十分区抗战史的同志对我说,我以前写的一篇“晋察冀人物志研究——从马学刚谈到朱占魁”被“和谐”掉了,要我找到原稿用邮箱发送给他,他要参考一下。
我起初不信,记得不久前——几个月前,还有人同我谈起过这篇文章的内容,专门讲起过马学刚和朱占魁的历史问题。今晨,我仔细翻看了全部博文的目录,发现果然如此,这篇文章真的被“和谐”掉了,连标题都没有被保留下来,内容更是一个字不剩,全部都无影无踪。
我自己写的文章,我竟然找不到哪里去了?看到这个景象,真让我欲哭无泪,投诉无门——这是历史研究呀,没有涉及到现实的政治问题,有什么不能谈的?除非无意中揭出了某个人见不得人的那一段历史,他的子女不愿意了,举报了上去,这篇约万字的历史研究性质的文章被彻底查封。根据我的仔细推敲和认证,我这篇文章的观点并不“反动”,也没有“反动文字”和“反动言论”,查封这篇历史文章毫无道理。
霸县的那位地方志朋友说,原文章被查封,很大可能是由于朱占魁这个人,有人不愿意谈冀中抗战让朱占魁出现。但作为一个客观存在的历史过程,十分区的早期、中期的抗战历史都离不开朱占魁这个人。所以不管愿意不愿意,我还是要从朱占魁谈起。
关于那个马学刚,其实惹下的麻烦还要大些。用十分区第三任司令员刘秉彦的话说,这个马学刚“是朱占魁两次叛变的联系人”。但这一次为了避免麻烦的出现,暂且放下马学刚不谈,只谈朱占魁这一个人。
朱占魁是晋察冀军区十分区司令员,第一任,老的称谓是冀中军区第五军分区。朱占魁从未在一分区干过,给我谈起朱占魁这个人的,是我太太的母亲,霸县人,原本姓郝,哪个村就不提了。她是谈自己参加抗战历史的时候,稍带出朱占魁这个人的。
太太的母亲,我简称为老太太,1938年十五岁,小学六年级文化,当过她小学校长的,叫马建民。这个人名气不大,但一提起杨沫的丈夫、老鬼的父亲,大家就知道这个人了。
马建民后来担任霸县县长兼十分区战报社社长,他把自己教过的一大批学生都带了出来,参加到抗战活动中去。老太太,当时还姓郝,没有改名字,最初属“地方干部”,即县抗日政权所辖的干部,霸县某个区的妇救会主任,相当今天的区妇联主任。
一次她下乡到某个村工作,正赶上日伪军下乡清剿,她躲闪不及,被兜了进去,只好隐藏在老百姓的人群之中。那一年老太太十五岁,据她自己说,跟人民英雄刘胡兰牺牲时同一个岁数,但勇敢精神就差远了。
一百多鬼子、伪军把全村一千多口人集中在村中心的空场地上,逼问:“谁是八路军?谁是抗日干部?”
她头一次经历这个场面,吓得浑身吁吁发抖,她身后,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娘搂着她说:“闺女,不怕,有大娘在,就有你在……”
1938年-39年,还属于抗战的初期,正是日本鬼子和伪军在冀中地区“刁买人心”的时期,尤其是处于平津之间的十分区,是日伪军极力要争取的对象。1941年-42年的对冀中抗日根据地的极度敌视心理尚未形成。那一次日伪军撤走,没有过多的为难老百姓,只是将几个怀疑是八路军的可疑青壮男子带走了。
回到分区妇救会的老太太,这段遇险的经历很快就传遍了分区机关,那一次十分区司令朱占魁听到后,大发雷霆:“让一个小姑娘冒险,男爷们干什么吃的?”于是下令,将老太太留在分区机关,放在分区政治部管辖的烽火剧社。
老太太多次感慨地说:“不是那一次朱司令下令把我留在机关,我会死很多回,根本就躲不过去。”
有一次谈抗战期间的地道战,又谈到了朱占魁德被俘。最初谈狼牙山一分区为什么没有地道战,因为到处都是大石头山,土层很薄,根本就挖不动地道。即使是平原地区的冀中,在抗战的大部分时间里也根本就没有“地道”,只有“地洞”,洞与洞之间并没有联系。1941年11月朱占魁被俘,就是吃了钻“地洞”的亏,跑没处跑,野外的青纱帐早就在秋收时被砍掉了,除了被俘,没别的出路。
1945年抗战胜利,从延安回到冀中的朱占魁参观了四通八达的地道网,感慨地说:当年我要有这玩意,还能被鬼子抓住吗?鬼子在这头挖洞,我早就从那一头跑掉了。
朱占魁这个人有自己的长处,他是个底层出身的大老粗,粗通点文化,所以会善待有文化的念书人,他待人真诚、厚道,是有了名的,在十分区知识分子干部中留下的印象不差。
冀中军区司令员吕正操任命朱占魁为第五军分区司令员,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任命朱占魁为第十军分区司令员,应该是在听取了各方面意见后的组织的决定,朱占魁如果当时被看作是坏人,早就被拿掉并秘密处置了。1939年的冀中肃反是何等的残酷,熊大缜、李晓初、河北农民游击军许多师以上领导干部被冤杀,惟独朱占魁这个人能躲过那一劫,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留给大家的印象很好,所以冀中肃反杀人那么多,却从没有人想到要拿朱占魁开刀。
我曾举例过,除了共产党八路军方面,国民党方面对朱占魁的印象也不差,即使是朱占魁的敌人。解放战争一打响,国民党方面声势很大,最终取胜的呼声很高,当时担任晋察冀地方部队副旅长的朱占魁,在敌人的引诱下叛变投敌。到了1948年底,东北野战军入关,国共军队的力量发生根本性转变,被任命为河北省第3区行政督察专员兼少将保安司令的朱占魁,11月18日在天津西率部下两千多人投诚。
朱占魁投奔过来,是不能空着手的,朱占魁的“礼物”是准备骗国民党军统头目“第二指挥室”主任、绥靖总队长少将陈恭树过来,然后活捉陈恭树向共产党献礼。但朱占魁不善做戏,被陈恭树识破,没有上当。陈恭树晚年写回忆录《英雄无名》系列,在台湾热销。陈恭树对朱占魁的评价是:“他不会花言巧语,甚至有些个木讷,我看不出这是造作,反而觉得他是一个纯朴的老实人。”
老太太最后一次见到朱占魁,是在1949年初的进北京——那时还叫北平——之前,集结保定。一大帮老十分区干部们见了面,都是1942年以前一起在十分区,1942年“五一大扫荡”一起突围到冀西山区的一分区,1943年初各奔东西,被分配到晋察冀军区、一分区、十一军分区、以及又回到冀中坚持抗战,现在又到一起来了。
大家见面,听说1942年带领他们一起突围的十分区老政委帅荣也在保定,于是大家一起去看帅荣,在那里又见到了老司令周彪。是周彪和帅荣提议,要他们去看望一下住在后院的朱司令。大家一愣,突然都省悟过来:原来“朱司令”指的就是朱占魁。此时刚起义后的朱占魁担任着冀中军区独立第一支队的支队长,但有名无实,跟他一起的那些手下已被改编,只有他一个人在华北军区保定的后院闲住,等候上级对他的处理。
(此处空一段,无论如何贴不上。)
朱占魁在平津地区的早期抗战是有功的。1935年,国民党中央势力退出平津地区,从西北军分裂出来的二十九军接管平津地区,朱占魁此时任河北省永清县保卫团第4预备队队长。1936年,朱占魁这支队伍被当时的天津市市长、二十九军三十八师师长张自忠收编,移驻到霸县,正式成为一支听命于二十九军指挥的抗日力量。
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之后,朱占魁部队参加了袭扰日军的区域性行动,随着二十九军退出平津地区,共产党力量进入平津地区,朱占魁果断下定决心接受共产党的领导。1938年2月,朱占魁带部队加入中共领导的抗日队伍,任河北人民自卫军独立1团团长,6月改编为八路军第3纵队1支队司令员,10月任冀中军区第5军分区司令员,1940年8月任冀中军区第10军分区司令员。
我比较了一下当年从河北本地出身的那些“土著”民团领导人,朱占魁以比较能打仗的一位而闻名。处在平津“夹角”位置的十分区,与日伪军发生的军事冲突也是最多的,从1937年到1941年底的四年间,十分区能生存下来,发展壮大,同这四年的十分区司令员朱占魁的频繁战斗有着密切的关系。
在日本防卫厅战史室根据日军文件编写的《华北治安战》一书中,也记载了朱占魁当时的历史作用:
第十军分区
在此次冀北作战中,被击溃的朱占魁匪部,似南下,或向唐县方面败逃。
司令 朱占魁
参谋长 肃津槐
政委 帅荣
所属部队 第二十七、二十九、三十二团。
管辖县 新城、固安、永清、雄县、霸县、新镇、文安、容城、徐水。
1939年的晋察冀包括冀中地区,极左政策影响下的肃反形势十分严酷,许多抗日干部都是在这个时期被冤杀掉的。等到1939年5-6月间从延安来到晋察冀的彭真、许建国等领导干部紧急叫停冀中的肃反,可惜大局已定,那些不该杀的早已经被杀掉了。
朱占魁能在冀中的这一严酷形势下不仅没有受到怀疑,反而被改编为八路军的正规部队,被任命为重要职务——军分区司令员,没有个反复调查和绝对信任是不可能的。但他毕竟是吹鼓手出身,半路参加到八路军的地方势力,被红军领导干部取代成为必然趋势。
取代朱占魁的就是1930年参加红军的1955年中将周彪。
周彪是1939年1月跟随贺龙一二〇师来到冀中的,就像吕正操向贺龙表示要辞去冀中军区司令员一职给贺龙一样,朱占魁当时曾当众表示要辞去军分区司令员职务给周彪,但被周彪拒绝了(贺龙也拒绝了取代吕正操)。周彪(也包括帅荣)都明确表示过不同意用“清洗”的方式拿下朱占魁。所以说朱占魁一直在十分区安然无恙,背后得力于这些红军干部的有力庇护。
据说,一个人的前半世运气用得太多,后半世就不会有运气了。朱占魁也是这样。
1941年11月,冀西山区的晋察冀反扫荡刚结束不久,朱占魁偏偏往那跟前凑合,在保定南边清苑县大李各庄的一次日军搜索行动中,运气不佳的朱占魁被俘。抓住朱占魁的恰好是负责狼牙山以南唐县地区的日军第163联队下属部队。
在日本《华北治安战》一书中:
在此次作战中,据悉第十军分区司令朱占魁15日在水上部队占领其根据地大保镇(安平西方16公里)前,向西方逃去。
8月24日,方面军报道部长关于晋察冀边区的剿共作战发表了如下的谈话:
此次日军进行作战的晋察冀边区,是华北的抗日根据地中实力最强、成为华北治安最大隐患的地区。今年初夏以来,日军在冀东,冀中作战中,到处击败,捕捉敌军。俘虏了第十三团长陈群,使第十军分区司令朱占魁负伤。
冀中北部作战(冀北作战,新号作战)
在方面军的指导下。由第一一O师团主力及第二十一、第二十七师团、独立混成第十五旅团的各一部参加。对敌第十军分区(司令朱占魁)根据地的白洋淀以北地区进行了肃正作战。
我作战部队,6月10日开始行动,逐步压缩四周的封锁线。6月中旬消灭了新城附近朱占魁的据点,取得了极大战果。
注:朱占魁,以后于11月27日在大李各庄(保定南方约30公里)被我第一一O师团步兵第一六三联队俘获。
从日军的记述中可以看出,朱占魁先是率部作战负伤,然后再从霸县一带向西突围,最后在清苑县大李各庄被日军俘获。
关于朱占魁当年被日军抓住,从日军战犯的笔供那里找到了出处。当年任日军163联队长(日本人写作“连队”,相当于各国军队中的“团”;中国一律译作“联队”,以区别于中国的“连”)的战犯上坂胜在沈阳特别军事法庭上供述:
“那是1941年11月27日的事情,我率领步兵第163联队包围了河北省清苑县大李各庄。第3大队进村以后,派出以1名上等兵为首的5名侦察兵进行侦察。他们看到一个院子没有关门,便走进去,没想到从里面打出了子弹,他们马上应战。互相射击一阵之后,里面没声音了。他们马上冲进去,抓住了3名八路军。他们把这3个人带回大队部一审问,才知道其中一个人是八路军冀中军区第10军分区的司令员朱占魁将军。我命令第 3大队把这3名俘虏送到联队本部来住了一夜,第二天便把他们送到石家庄的第110师司令部去。听说后来,朱占魁将军被日军从北京押送保定时成功地逃跑了。在那次战斗中,包括朱占魁将军在内,我联队抓捕了35名俘虏,杀害了50名八路军战士,掠夺了步枪约60支。”
朱占魁被俘,关押在石家庄战俘营,或者叫日军110师团战俘营,在李振军八十年代主编的一本原石家庄被俘人员的回忆文集中,还可以看到有关朱占魁的文字。当然评价不高,怀疑朱占魁当时已经叛变。这并不奇怪,如果朱占魁在八十年代的社会地位很高,这本回忆录中自然会是另一种评价,但朱占魁当年只是一个省政协文员,而撰写这本回忆录的成员,很多都已经是军一级,甚至社会地位更高的领导干部。
在何天义的《石家庄集中营始末》一文中提到:“由于阶级同情心和民族同情心,多数战俘管理干部,对待自己的难友比较关心。对主动投敌的叛徒、汉奸非常憎恨。战俘劳工入营审讯时,对于回答崇拜汪精卫的,往往得到的是训斥和臭骂;对于自称带枪投敌又屡教不改的汉奸,则以其是‘假投降’,给以革命的惩罚,狠揍一顿或借敌人之手给以教训。例如冀中十分区司令员朱占魁被捕后,贪生怕死投靠日军,王铭三、赵玉英等人就动员大伙孤立他……”
在《聂荣臻回忆录》中有这样的记载:
“有一天他突然到军区驻地寨北来找我。据他讲,他是在敌人押运中,跳火车逃出来的。他讲得天花乱坠,越说越离奇,越说越让人不相信。他吹他怎么大闹日本人的公堂,怎么识破日本人的美人计,日本人拿他没办法。我对他说的这些很怀疑。从他后来的表现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朱占魁叛变过好几次,这一次他已经叛变了,是被敌人放出来的。在解放战争中,他又叛变了。朱占魁是个流氓,很有一套鬼把戏,不从长期的行动上考察,往往会上他的当。当时,我是有警觉的,所以没让他再回冀中去,留在寨北住了一段时间。一九四三年,我们到延安去的时候,把他带到了延安,本想对他认真审查,但是,在延安,没能给他作出结论,问题拖了下来。”
在聂荣臻等人的回忆录中,有关朱占魁在抗战期间的叛变记载是不确实的。实际上,朱占魁被俘的半年后,利用一次日军陪同人员的疏忽,朱占魁在从北平到保定的火车途中跳车逃跑。最近一些年,在萨苏有关日文历史史料的研究中,发现当年朱占魁的确是“跳火车”逃回来的,这属于鬼子在押送他的过程中的严重失误。
在日本防卫厅防卫研修所战史室编写的《华北治安战》一书中,专门提到过朱占魁:“方面军本想利用朱占魁在冀中展开政治工作,但他在被护送途中于1942年5月28日在望都附近逃跑。朱为原冀中第十分区司令,于1941年11月连同其卫兵被110师团俘虏。方面军指挥官召见了他,并通过华北政务委员会启新院对他进行了约两个月的怀柔工作。朱逃走后师团对朱占魁进行过通缉,但朱终于跑掉。由此可见,要让坚强的共产党员变节背叛,是很难办到的。”
我们现在看到的史料,审查中,朱占魁如实交代了被捕后的一切经历,当然,延安审查朱占魁的部门中央社会部是似信非信,但当时又无从详细核实,于是引起了朱占魁的以死抗争。据说,在审查中的朱占魁因为说话不被人相信,曾愤而投崖自杀。朱占魁跌伤后被抢救,为了怕造成恶劣影响,最后,延安保卫部门只能姑且信之,但从此朱占魁不受信任,被降级使用。
接受审查后回到晋察冀,朱占魁1945年8月被任命为八路军热河纵队独立一旅副旅长,1946年1月任冀东军区第十四军分区副司令员,但这时已没有了实权,据说是一直都不被信任。1946年9月,华北地区国共内战开始的第二个月,朱占魁自述因不被信任,叛变投降国民党军。
朱占魁到底是主动投向国民党军还是在意外的战斗遭遇中被俘?至为关键!
据国民党方面的记载:抗战胜利后,匪酋贺龙派他助萧克窜扰于冀东长城内外等处,被国军俘获,解南京。当时朱的职务,相当于一个旅长。朱某投诚后,因表现良好,政府乃予以优容。先留用于国防部,于三十六年秋随“绥靖总队第一大队”北上,出任安次县县长。被捕后的朱占魁,据说仍由马氏家族出面向国民党说情,朱占魁于当年10月被委任为第11战区司令长官部少将视察专员。1947年1月任冀中五县联防司令兼安次县县长,1948年5月任河北省第3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
朱占魁在国民党那边写的史料居然能找得到
由此我们可以得知:朱占魁当时属肖克、罗瑞卿指挥的晋察冀第二野战军,在晋察冀东战场——冀热察战场作战。但是在朱占魁被俘的1946年9月,肖克在国民党军队的进攻面前处于守势,作战部队严重不足。国民党军队的文件证明朱占魁当时不是主动投敌,而是被俘。
国民党方面记载:“迨至三十七年底(注:1948年底),局势逆转,朱某不稳,竟以扩大游击面为借口,诓我‘第二指挥室’及‘直属突击队’深入匪区,意欲裹胁投匪而未得逞。翌日证实:朱占奎叛变了。”
1948年11月,经地下党做工作,朱占魁率部在天津西乡解放军投诚,算是对解放天津有所贡献。朱占魁在天津战役的前夕再次回归到共产党一边,也让国民党天津守军高层大感突然,国民党方面对此检讨说:“由这件事我们可以深深体认,共产党就是共产党,其本质总是难以改变的。这是血淋淋的事实,可作为我们反共斗争中惨痛的教训。”
这两段史料说的是:朱占魁先后两次落入日本鬼子和国民党军的手中,都是在战斗中被捕。而且,朱占魁这个人在日本鬼子和国民党的眼里,都是始终不肯背叛共产党的一条汉子。不管是被日本鬼子抓住还是被国民党军抓住,只要一有机会,他还是会跑回来的。
很多人想不到:朱占魁为什么能回来?回到他背叛过的共产党一边?
对共产党的绝对信任是朱占魁归来的主要原因。
以这个线索和主题去实事求是研究朱占魁这个人,而不是简单的扣上个叛徒的帽子彻底否定,这才是历史唯物主义应有的态度。
